古物之美丨史前陶器的纹样解读_未来美学-湖南省狮子鱼文化创意有限公司

《易·系辞传》中说：安土敦乎仁，故能爱。

人类从天南地北的游牧生活变为定居于一方土地，在这片土地上务农、畜牧，也用这块土地制作了器物。陶器正是这生活与文明转变的产物。

中国在新石器时代的早期就发明了陶器，最早发现的是仰韶文化。

彩陶鱼纹盆陕西省西安半坡遗址出土

彩陶船形壶陕西宝鸡北首岭出土

彩陶双连壶河南省郑州市大河村出土

彩陶鹿纹盆陕西省西安半坡遗址出土

新石器时代的陶器，从陶质区分，有红陶、灰陶、黑陶、白陶和彩陶；从工艺上区分，有手制、模制、慢轮、快轮；从纹饰上区分，有压印、拍印、刻划、彩绘、附加堆纹、镂孔；从美学风格来说，黄河上游陶器的纹饰多优柔的曲线，温婉而抒情，黄河下游则强烈刚硬。

辛店双耳壶甘肃临洮辛店出土

彩陶漩涡纹壶甘肃省兰州杏核台出土

彩陶三角纹壶山东省泰安县大汶口出土

正是这些风格迥异，不同的类别，创造了新石器时代绚丽多姿的陶器文化。

中国的史前陶器，在器壁上的各式图样，多变的形式，生动的趣味，恐怕是同时代任何民族的陶器所不能比拟的。

在仰韶期半坡类型的陶器上，很多具象的人面、鱼、鸟、鹿等图样。在此之后的绝大部分史前彩陶上，主要纹样都是几何图形。对于纹样图形的来源各界虽分歧非常大，但多数都是从单纯的几何装饰图案观念来对待。

到近代，关于陶器纹饰的研究主要有这两个方向：

一种是作为单纯美的装饰；另一种则是将纹饰作为图腾符号线索追踪演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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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种把纹饰作为单纯美的装饰来研究，则对于纹饰的理解就多从写实角度出发，比如螺旋纹是模拟水波纹，交叉方格纹是渔网，三角曲面纹是植物叶脉等...这是传统的研究途径。

第二种研究方向则认为这些纹样既不是为了审美，也不是纯粹自然的模拟，而是具有巫术礼仪的图腾性质。

“仰韶、马家窑的某些几何纹样已比较清晰地表明，它们是动物形象的写实而逐渐变为抽象化、符号化的。由再现（模拟）到表现（抽象化），由写实到符号化，这正是一个由内容到形式的积淀过程。即是说，在后世看来似乎只是‘美观’、‘装饰’而并无具体含义和内容的抽象几何纹样，其实在当年却是有着非常重要的内容和含义，即具有严重的原始巫术礼仪的图腾含义。”

——李泽厚《美的历程》

也就是说这些陶器上的几何纹样具备着如文字一样的作用，对原始人们来说具有更复杂、深远的意义。因此，将史前陶器上的纹饰仅仅当成装饰艺术来看待恐怕是不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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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居后的原始人类，从百物生长中知道了季节变换，生死循环，也静下了心来观察万物。那些延展的曲线，连绵、缠绕、勾曲，向天上的云，又像大地上的长河。那陶器中质朴厚重的精神也一直延续至今，长盛不衰。

大概没有一个民族像中国人这样爱泥土，

在她文明微露的曙光中，

即以大量绚烂动人的土制陶器表白了她的特性。

——蒋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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